哪吒U向上的力量 | 代碼改變世界的清華創業家—楊振賢

"我沒錢給大家發工資了"。在最近的一次聊天中，一位創業者告訴我，面帶愧色。

從10月開始，公司現金流出了問題，不得已，他只能拖欠員工工資。"上周，我們公司一位小姑娘說，她卡里只有8毛錢了。我只好從信用卡里轉了1萬塊錢給她。"

這只是千千萬萬個創業者的縮影之一。在北京798藝術區的一個創業園里，大概三分之一的辦公室都空著，一家又一家的創業公司接連陷入困境。

到現在，"大眾創業"已走過五個年頭，創業熱潮已有冷卻之勢。尤其是在王思聰淪為"老賴"之后，有人更是直言，"連王思聰創業都成不了，大眾就不該創業！"

有研究表明，創業公司平均壽命不足3年，創業者第一次創業失敗率在95%以上，第二次創業仍有80%以上的失敗率。

毫無疑問，創業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，盲目不得，但并非不值得。對于大多數人而言，創業就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夢想。無論成敗，創業者身上那種向上的力量，讓人感佩。

我今天要給大家講一個特殊創業者的故事，一個從江西小縣城走出來的小鎮青年，他曾當眾發誓："創業不成功，不剃須"。

如今，他已經兩年半沒有剃胡須了。

01， 干掉黑導游

從清華大學西門出發，一路向北，前行4.5公里，就能到達位于上地的科實大廈。一個周六的上午，我在這里見到了楊振賢。

他臉上的胡須堪稱茂盛，從耳朵頂部一路從兩腮蔓延至下巴，占領了近乎半張臉。下巴上的胡須極為濃密，最長的得有20厘米，以至于即便他抬起頭來，你也看不到他的頸部。而他的頭上則"寸草不生"，額頭空蕩蕩，亮汪汪。

他似乎讀懂了我的好奇，伸手捋了捋嘴角的胡須，微笑著說："兩年半沒剃了。留光頭也有兩年了，每周自己刮一次。"

1983年出生的楊振賢，成長于江西進賢縣一個三代同堂的傳統家庭，父親是鐵路司機，母親曾是百貨商場銷售員。2001年，他考上了同濟大學，學的是土木工程。2006年，他考上了北京大學計算機專業研究生，讀研期間，曾先后在微軟和百度工作過。

畢業后，他順利進入中國四大銀行中某一家的總部，在北京買了房，還拿到了北京戶口。短短四年時間，他便得到提拔，去某地級市掛職擔任副行長。業余時間，他寫了一本關于3D打印的書，還幫羅振宇策劃過相關節目。

如果按照既定軌道，他現在肯定已回到該銀行總部，位列處級以上干部職位，可以輕松過上大腹便便養尊處優的生活。但在2015年，他報考清華大學的MBA班。然后，一切都開始改變。

開學沒多久，清華大學舉辦創業大賽，楊振賢提報了一個人工智能導覽的項目。項目的由頭，源自研二那年的一次糟心經歷。

那時，母親第一次到北京來玩，他帶她去了頤和園。為了不至于浮光掠影，他特意給母親請了一位在門口趴活的導游，說好50塊錢導覽一圈。但進去之后，導游開始推薦劃船，他們沒多想就去劃了。后來，導游又說給他們拍照，他以為沒有費用就答應了，沒想到一拍完照片馬上就出來了，每張要20塊錢。他感覺遇到了"黑導游"，自己和母親的興致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。他當時就想，如果在地圖軟件中嵌入一個人工智能導游的產品，免受"黑導游"的氣，豈不會很有市場？

由于這跟自己的專業相關，他多次想創業解決這個用戶痛點，但從未付出實踐，直到這次創業大賽把他點燃。2015年國慶節前后，他把自己關在家里，兩個星期幾乎足不出戶，寫下了產品的第一版代碼。

經過激烈角逐，他的項目獲得了三等獎，清華大學啟迪DNA基金表示愿意給一筆錢做天使投資。當時正值"雙創"高峰，萬眾創業氛圍濃厚，清華大學的老師對他說："像你這樣有技術背景，又有一定管理能力，應該出來創業"。

02， 最艱難的日子

在楊振賢的MBA同學中，有一位90后，比他小7歲，但已是擁有幾百名員工的企業家。這位90后創業者所展現的見識和風度，遠超楊振賢在這個年齡時的狀態。這讓楊振興十分羨慕，對創業這件事也蠢蠢欲動。在老師的慫恿下，他更心動了。

但家中的父母和妻子都極力反對，"為什么要拋棄現在這么好的工作和生活條件，去做一件沒有把握的事？"那時，恰逢楊振賢和妻子處在"七年之癢"的特殊時期，有關創業的分歧，成了他們離婚的直接導火索之一。

2016年是他人生的大變之年，他離了婚，辭了銀行的工作，從清華大學輟了學，幾乎就在一夜之間，變得一無所有，成了一名創業者。

他很快就嘗到了創業的苦頭。2016年上半年，他一邊熬夜研發產品，一邊處理離婚事宜，還一直憂慮商業模式是否能形成閉環，再加上營養跟不上，他的身體垮了下來——右耳中耳供血不足，整個人平衡感很差，經常頭暈。睡覺一躺下，哪怕是靠在床頭，他也會感覺到身子不停地在黑暗中下墜，經常被嚇得毛骨悚然。

這是他創業初期的至暗時刻，但他并沒有慌。他去看醫生，乖乖治病，補充營養。而在心理上，他不斷做自我建設，堅信創業大方向是對的，不作無謂的懷疑，以免被小挫折干擾。

經過幾個月的調理，他的身體慢慢恢復了過來，同時創業的商業模式也想清楚了。

"互聯網創業，羊毛一定要出在豬身上。"楊振賢也選擇了這條道路。具體玩法是，做一個具有人工智能導游功能的APP，讓游客免費用，同時向他們推薦周邊酒店和美食，最后向商家收取廣告費。毫無疑問，只要用戶規模做到一定程度，這套模式是行得通的。

問題是，從哪里去獲得游客呢？楊振賢認為，自由行游客是剛需，尤其是出境游的自由行群體，很需要這樣的產品。因為在國外，尤其是日本和泰國這樣的非英語國家，中國人更容易兩眼一抹黑。考慮到成本問題，楊振賢選擇到泰國去獲取用戶。

2016年，他和團隊飛往泰國，分頭前往各個景點去推廣自己的APP，大多數景點也都樂意合作，游客只要掃碼就能獲得免費的導游服務。但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：游客留存時間太短，很多人一離開景區就把APP卸載了，因而無法為商家創造價值，也就沒了盈利的基礎。

十個月之后，楊振賢最終決定撤離泰國，"羊毛出在豬身上"的路子走不通，他便走"羊毛出在羊身上"的路子，把目標鎖定在景區——做to B的生意。在國內，這還是一片空白市場。

2017年，回國之后的楊振賢帶著團隊開發新的產品，軟硬結合，和不同的硬件廠商一塊做人工智能導覽機器人。這些機器人不但可以在景區內走來走去，隨時隨地提供導游服務，還可以作為景區電商的入口，銷售文創產品。而管理者還能從后臺看到各種數據分析，比如游客主要關心什么問題，買了多少東西。

這樣的產品切中了國內景區信息化的痛點，因而備受歡迎，到了2018年，楊振賢的公司就實現了盈虧平衡。今年，他們把產品進一步延伸，應用到了更多場景，比如商場和營業廳，因為導游和導購本質上沒有太大區別。

03， 讓天下沒有重復的工作

楊振賢所創辦的侶程科技，目前一共四十多人，總部在北京，分公司在南京。他基本上工作生活不分，一半時間在北京，一半時間在外出差，幾乎沒有周六日。

2019年，他的公司已經實現了盈利，并正在向更大的"海域"擴張。但這并不意味著他的創業之路從此就一帆風順了。

"創業的這三年來，我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，對公司可能出現的問題高度敏感"，楊振賢說。由于經過太多的歷練，他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。

"我從來沒在家里發過脾氣了。因為有一天我忽然發現，世界上絕大多數事情都可以付之一笑。跟公司的壓力相比，家里的雞毛蒜皮真的不算什么。"

楊振賢現在很享受創業的狀態，每年都能感覺到自己在拔節成長。他最大的收獲是，"是跟這個世界更加自洽了，在做人做事上多了很多方法和技巧。"

他說，自己不再是一個固執的人，而是一個執著的人，一個帶有理想主義傾向的現實主義者和永遠向上的樂觀主義者。

"我以前很固執，選定方向，就很難考慮別人意見的合理性；現在我很執著，愿意接受反饋并迅速作出調整，但同時，我還是會堅定自己的方向。"

初步的成功，讓楊振賢在清華大學的MBA圈內小有名氣。當哪吒汽車邀請他擔任哪吒U體驗官時，楊振賢欣然應允。

"他們看重的是我作為一名創業者，身上所具備的向上的力量"。楊振賢說，他樂意為哪吒U代言，則是因為這輛主打情感科技的純電SUV跟自己的人工智能導游機器人有著本質上的共同點。

哪吒U主打情感科技，這輛車配備了全球首搭量產"透明"A柱、車內生命體征監測系統和行業領先的小You智能機器人。在整車智能化方面，哪吒U還具備人臉識別、疲勞駕駛監測、全車AI語音控制、T-BOX車輛遠程控制等人性化科技配置。

"我作為一個典型的理工男和極客，很喜歡這款車。像"透明"A柱，不但讓行車更安全，同時也讓我覺得很酷。車內攝像頭，再加上一些算法，它能夠監測我是否在疲勞駕駛，進而對我作出相應提醒；它還能識別我的情緒，從而讓小You智能機器人跟我貼心互動。解放人，陪伴人，這就是人工智能高明的地方。"

作為一個五歲女孩的父親，楊振賢還希望自己的車能夠像個移動的家一樣，是一個有情感的空間，而"哪吒U做到了"。

看到人工智能逐漸被深度應用于汽車上，楊振賢感到很開心，因為只有在各行各業遍地開花，人工智能才能發展起來。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探討，楊振賢把公司的愿景正式確立為，"讓天下沒有重復的工作"。

這并非對馬云那句"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"的拙劣模仿，而是包含著他對人工智能的深刻理解。在他看來，大量枯燥乏味而且需要每天重復的工作，完全可以交給智能機器人來做，從而把人從重復工作中解放出來，讓人們有更多時間和精力去做豐富而有意義的事情。"通過機器，為行業賦能，這是人工智能的使命"。

說到這里，楊振賢滿眼放光，忍不住說出了此前只在他的公司內部說過的那句話："如果創業不成功，我不蓄發不剃須"。

說完，他開始變得興奮起來，再次伸手捋了捋胡須，臉上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。上午的陽光透過玻璃斜射進來，他那顆被刮得干干凈凈的光頭，發出了一片亮光。